人所处的外部环境如变化明显,人体则易受其波动影响,并发生相应改变,即“因时制宜”,以“四时为宜,补泻勿失,与天地如一”为宗旨,突出了“用寒远寒、用热远热”的治病思想。
人体体质有偏寒、偏热的不同,疾病病性也有寒、热偏重等周期性特性。“用寒远寒、用热远热”之法则根据四时更替对人体的影响而制定。此语首见于《素问·六元正纪大论》,其基本含义为:寒冷季节用大寒药,炎热季节用大热药必须慎重。因人体生理阴阳的趋向是“春夏则阳气多而阴气少,秋冬则阴气盛而阳气衰”(《素问·厥论》)。人体在春夏阳热之季则“人气在外,皮肤缓,腠理开,血气减,汗大泄,肉淖泽”。(《灵枢·刺节真邪》)病变多为热邪伤阴,机体阴阳失调一般呈现出阴气虚而阳气盛;人体在秋冬阴寒之季表现为“人气在中,皮肤致,腠理闭,汗不出,血气强,肉坚涩”。(《灵枢·刺节真邪》)病变多为寒邪伤阳,机体阴阳失调一般呈现的是阴气盛而阳气衰。而温热药属动药,多伤阴,主升发开泄;寒凉药属静药,多伤阳主沉降收闭。如春夏重用大热药,秋冬重用大寒药,则与时气及人体生理阴阳活动变化和病理阴阳失调特点相悖,结果非但病不能愈,还可致不良后果。
如汉代张仲景《伤寒论》168条白虎汤方后注云:“此方立夏后、立秋前乃可服,立秋后不可取。”此因白虎汤属寒凉之剂,秋后冬寒之季,人体阳气内收,用之有伤阳之虞。曾治一风疹病人,秋季病作时,予以玉屏风散加附子、赤芍、白芍、陈皮、甘草等药服之而愈。后再次发病,正逢盛夏,病人沿用秋季所用原方治之,结果药用一剂而病加剧,并增加腹满、心热、口干、头晕等证。后经附子、白芍减量而获效。此案提示有时因病之需在春夏温热时用热药,秋冬寒凉时用寒药,在剂量与药物配伍上要合理调整,以免违逆四时,影响疗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