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现代临床诊疗工作中,中医亦使用一部分现代医学的病名诊断。这就与中医的珍法包括脉诊发生了交叉重复等问题。因为为了明确西医性质的病名,需要现代医学的指标,而在治疗中,又需要明确的中医诊病辨证,否则将是无法合理使用中医中药等疗法的。在辨证中当然要有四诊包括脉诊的参与,不但如此,在中西医结合的工作中,乃至西医在使用中医药治疗方法时,亦都需要使用脉诊,中西两者在接触中就给脉诊提出了新任务和新发展的要求。
在近几十年的实践中,大家有意识无意识地积累了若干这方面的经验。这些经验虽然还不见得系统亦远远不够完备,但它无疑是活在当代医务人员主要是临床医生的手上的,如果随时总结经验和不断有计划有目的的探索将是脉诊现代化发展的一个重要方面。就中医学和医学临床学上讲,它的实际意义是很大的,它更为符合中医脉学传统的发展形式和方法,同时它又是中医现代化研究的一个重要课题。
我们知道从传统上讲,脉诊就有诊病和辨证的两重作用。由于脉诊在诊病要求上所具有的特殊意义相对的说是较小的,它更为符合中医理论的两分法性质的阴阳学说等,所以脉诊对辨证就更为有意义。早在仲景撰《伤寒论》、《金匮要略》时就明确揭示出用脉来作为辨证论治的主要手段,如“辨某某病脉证并治”等等。历代脉书所论亦多是以辨证为主,在诊病问题上不过列出说明此脉可以见于某某病而已。而其对脉象的理论上和临床上的实质的内容例如脉象属阴属阳,主表主里,主寒主热,为虚为实,为病为气等等都是属于辨证性质的,而非诊病性质的。这些不但是脉诊的主要内容,亦是中医临床辨证论治的主要内容和对于脉诊的等诊法的要求,至于决死生,定可治等等多是通用于临床各病属于辨证性质而非单为某些病而设。至于传统上有若干种病,‘其实是证而非病。如《伤寒论》中的太阳病、阳明病、坏病、合病、并病等,他如古今医书以证为病的情况亦是很多的,例如头痛、胀满、水肿、腹泻等等。
反过来说,却是没有以病为证的问题。凡此种种都说明传统上辨证的意义要胜过诊病(这亦与若干病都是以具有一定条件组合的证状即证候是有关的)。因而脉诊在辨证方面的意义亦是要胜过诊病的意义的。在现代诊疗疾病中尽管使用了不步现代的疾病名称,脉诊对此在诊病阃题上亦多数是没有特异意义的,它的主要作用为中医中药的治疗提供依据。